却蓝

原ID北笙。
接稿中

[恶友梦回24h/20:00] 狐狸之窗。

/活动文,一点不知道是什么元素的灵异架空,比较适合万圣节看(?)

上一棒:@三也 。

下一棒:@雨凉念秋 。



“还有人活着吗?”

金光瑶用脚踢开叠在一起的尸体,横七竖八、被烧焦的、扭曲的面容,关节七零八落的摆在地板上,绽开带着血丝的皮肉,像表层被烤焦的生牛排,薛洋在他做饭的时候捣乱大概就会造成这样的后果,那些失败品最后只能一并被倒进垃圾桶里。

“大概没有。”他的搭档听起来有诸多不爽,啧了一声,棒棒糖嘎嘣一声被咬开,黑色的皮靴踩碎了某个早已死-掉的尸-体的颅骨,“又他妈白跑一趟。”

他们房间里晃了半天,一无所获。金光瑶走过去安抚他,走过焦黑的地毯和掉落的瓷盘,碎渣被踩在脚下,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响声,“成美,别说脏话。”

他轻柔地说,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撑开对方的牙齿,把糖用两根手指拎出来,“少吃点,你不能吃这个。”

“你管那么多,小爷爱吃什么就吃什么!”薛洋烦他,语气也不客气:“别这么叫我!”

“你的口腔还在磨合期,如果损坏了,还是得我来保养。”金光瑶不生气,他用讲道理的口吻说,一副操心的样子,“你也不喜欢再躺在医疗室吧。”

薛洋恶寒地打了个哆嗦,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,“你威胁我?”

“不敢。”金光瑶悠然的踩着尸体走出去,语气悠闲地像在逗狗,“走了,成美。

薛洋不情不愿的跟上去,当着他的面呲出一口尖牙。

金光瑶当然不在意,就像狗狗对主人吡牙,主人只会觉得可爱一样。何况他最近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,哪里会在意这一点小小的冒犯。薛洋最会察言观色,简直像只有灵性的猫,非常明白自己能在什么时候稍微越线一点,他最近甚至多偷吃了一点糖,金光瑶也没有阻止。

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轻轻的“嘶”声,金光瑶一回头,薛洋隔他有十来米远,显然还在闹脾气,自己只能屈尊纡贵地走回去,问,“糖又刮破舌头了?你该少吃点。”

“金少爷,你又放那东西?”

薛洋的声音甜腻的,只是怎么听怎么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,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。他手疾眼快的在空气中伸手一抓,一只布偶虫子就出现在手中,几乎能以假乱真,“又是这个,你能不能有点新意?”

这是某个被下了咒术的布偶,做监控作用,金光瑶以前没少往他身上放,自从被发现之后收敛不少——只是不在明面上放了。

“成美,在下绝无恶意,也只是担心你罢了,”金光瑶不急不缓,在他手心里暧昧地点了点,那玩意儿就凭空消散了,“如若又出现上次白雪观一事,在下也不好交代,故而出此下策……”

他从容地看着薛洋越来越扭曲的脸色,及时打住,调转了话头,“哦,我忘了。”

他已经没什么人需要‘交代’了。

便宜父亲已死,金光瑶除去心头大患,一朝站在权力顶端,居然有种不真实感,回顾人生寂寥的这些年,在他身边的,居然只有一个不是人的薛洋。

金光瑶微微侧头,仔细端详起身边的人来。

薛洋的一切都非常真实,他费了很久的功夫,力求他的每一寸皮肤都与真人无差,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分豪毕现。

像金家这种大部分财产来路都不太正当的富贵大家族,总是有那么点“家族传承”的邪术,然而近百年来,能够造出如此鲜活的仿真人偶,金光瑶还是第一个,可以称得上天赋秉异了。

彼时金光瑶刚刚在家里拥有一席之地,但是离接触到核心的权利还有很长一段距离,他借着打杂送菜的名义,贿赂了下人,偷偷溜进了金家的地下藏书室。

那本老旧的书里,记载了无数程度或大或小的邪术,是早年金家的先祖派人搜罗起来的,唯独那本书最后一页,只有寥寥几句意味不明的文字,字迹潇洒狂放,和前面一丝不苟的记录大相径庭。

那一页没有一堆花里胡哨的私印,只剩下一个简单的落款:薛成美,旁边还有一个颇为怪异的图案。

那颇为难解的字对应着现在安徽的某个地方,金光瑶特地以办公室的名义想办法过去,寻到了一处荒凉偏僻的洞穴,而制作薛洋的材料以及方法,都被完好无损的保存在那里。

金光瑶为表对这位不知名记录者的“尊敬”,将薛洋的字也取为成美,以“君子成人之美”而糊弄过去,薛洋也只是送了他个白眼,不置一词。

但还有一件事情,他并没有说。

他第一次见到完整的薛洋,其实并不是在那个黑夜里,月光笼罩下已经完成的的人偶,而是一个梦。

照着那一页的书上做过之后,当天晚上,金光瑶一闭上眼,就梦见了一个少年:他穿着一袭白衣,长发披散,却笑着露出了尖尖的虎牙。

他好像在一个偏僻荒凉的镇子里徘徊,梦境总有驱散不了的雾,裹挟着尘土,让金光瑶看不清其他。

金光遥想,他应当穿金色才对,再不济,也适合黑色。

那白衣少年似乎看到了他,他脸上露出一个惊异的神情,眼中蕴含的情绪却丰富得多,几乎让人辨不清。

然后他就醒了。

某次午后,薛洋颇不耐烦的扯着自己的长发,骂骂咧咧的埋怨他,“小矮子,你特么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,弄那么长的头发做什么?又难洗又难打理,还娘们唧唧的。”

金光瑶端坐微笑,“成美,你不懂。”

对方还要再闹,金光瑶出其不意的上去吻他,以求堵住着小流氓的嘴,谁知道对方又恼怒起来:“你做我出来就是为了当个充气娃娃的是吧?!”

“成美,”金光瑶探探口气,无奈的撩起了他的一缕长发,遮住了薛洋的嘴,“慎言。”

“我——”

记忆里薛洋还未出口的脏字与眼前开合的门声重合了,金光瑶猛地收回沾着灰尘的指尖,看见暗道的小门被缓缓打开。

金家何时有这样的暗道?

金光瑶小心走进,却看着门上画着一个和书籍最后一页如出一辙的诡异符号。

金光瑶想了想,在门外贴了一纸传送符以留后路,这才不紧不慢地踏了进去。

墙上有一些字,还有一些胡乱的线条涂鸦,看起来像是发泄心情时写的,金光遥一路沿着里面走去,猜测这可能是那位记录者留下来的,他不敢贸然的触碰,怕上面附了什么术法或者毒药,只是用眼看着,试图读取其中的信息。

那个术法的创始人,有一位好友。

他一抬头,发现那个名字被划的稀巴烂,旁边还有一些气愤的辱骂,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,只觉得这性子跟薛洋倒也太像。

金光瑶眯着眼睛辨认墙上的文字,知道他的童年的遭遇,知道他嗜甜、任性,看着他被人招安,那人成了他后来的好友,看着他遇见一个“伪善”、“假好心”的白衣道长……

他慢慢的沿着弯曲的小道往前走,也慢慢读取那个人的一生。

暗门的最后挂着一副画像,他一抬头,看见一张和薛洋如出一辙的脸。


End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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